夜是那样的黑,即便把车子的雾灯打开,却也根本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尤其是在经历过刚刚那样的场面之后,我整个人都像筛糠一样,若不是此刻一边给车窗开了一条缝隙、让外面零下二十几度的冷空气不断地往里车舱里吹着,并且我还抽着一根香烟,恐怕我整个人,也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而她呢?
在经历过此生最意想不到、对于每个女人而言都是最不愿意经历的一场身心惨剧之后,此刻的赵嘉霖,除了在副驾驶上抱着自己的双腿瑟瑟发抖之外、就只剩下瞪大了眼睛流着眼泪的份儿。
——就连她身上的安全带都是我帮着她扣上的。
甚至,在我把她抱上副驾驶、给她扣安全带而不得不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一只被通了高压电的小白鼠一样炸毛;
于是,我现在也开始担忧起来,她会不会因为刚才过度惊惧与悲痛,而彻底忘了眨眼睛。
此刻的我,总算有些后悔了……
但我只是后悔,在刚刚看到她被那一帮男人轮奸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会产生出一种与我无关的漠然;或许是正在我胯下承欢的那个女人给我带来的身体快感——但那可是陶蓁阿姨啊,那是我女朋友蔡梦君的妈妈、并且还是副省长夫人——再加上身旁那些环肥燕瘦的女人让我有些迷失了,而现在,刚刚上了电梯之后让我经历过的那一出,彻底让我清醒了过来……
所以,我也并不后悔,刚才自己故作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去解救她的行动——说句依旧没什么良心的话:我个人是觉得,站在人本身不过是一个动物的角度而言,被轮奸过后没心没肺地赖活着,总好过不明不白地死。
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我总不能把自己现在脑子里产生的如此混蛋的话直白地说给她听;而刚被奸污过后的女生,会做出什么事来都在情理之中,这根本就是劝解不了的,更不要说,还是像她那样高傲的女孩子——一个满清遗老家庭出身的‘格格’、一个全市都有名号的女警花、一个富甲一方商界大佬的女儿,刚刚被人轮奸没超过24小时,此刻的她,没有彻底变成个疯子,其实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我此刻若说出任何话来,也都显得十分多余。
——可她的啜泣声音,实在让我分心,让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忆起刚刚在‘知鱼乐’会所里的一幕幕来:
尤其是上了电梯之后的那一幕幕——跟刚刚她被人轮奸的景象比起来,从三楼电梯口到那会所老板的办公室里的所见所闻,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而赵嘉霖每啜泣一次,都会让我的脑海里不停浮现出刚刚的可怕画面。我真怕我自己一个不留神,把车子开进山涧里。
“……别哭了……你最好忘了刚才的事。”
我冰冷地说道——至少在她的耳朵里听起来,肯定极其冰冷;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说起这话来的时候,不仅上下牙齿打战,我的心肝脾肺肾也都在抖。
此刻的赵嘉霖也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泪眼婆娑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之后的她依旧在啜泣,但我的心里却总算有了点儿底,毕竟她整个人算是有反应了:“你还训起我来了……是吧!”
而没过多一会,她忽然对我恶狠狠对说了一句——但对我来说,她这反应实质上对于此刻的我而言却是一种惊喜:
至少她还能说话,她还有一丝魂魄在。
“我……我不是在训你……”一开口,我就虚了。
可我又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刚刚要那么说:因为我想,我现在要是跟她说,我是因为你在哭而分心,她说不定会以为我是讨厌她哭;要我再告诉她,我是因为她哭而没办法专心把车子开好,我又怕她肯定会干出来什么极端的事情;但除此之外,我却完全不知道我该如何劝慰她。
“你!你……就在一旁看着!”
她依旧带着哭腔说道。
我完全无话可说,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尤其是在那个会所老板的办公室里,我不得不赶忙把她抱紧在我的怀里、体会到她从最开始刚与我彼此赤裸相对的微微火热、到我和她被迫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假恩爱却真切地达到了高潮后的火辣、再由此后她被人拽着拉到一旁轮番操干后浑身变得冰凉的体温之后……
“何秋岩,你混蛋!你就在一旁看着……呜呜……”
“你就在一旁看着!”
“你就在一旁看着……”
……
就在我正愧疚的时候,赵嘉霖突然跟魔怔了一样地、一遍遍地念叨着。
我实在是被这种念咒一样的折磨、再加上我自己内心里的煎熬恼得不行,于是我也回过头瞟了一眼她,而她见我与她对视后,惨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丧失了生机的哀恨的笑:“怎的,好看是吧?看的过瘾不?你看的过瘾吧?你看过瘾了吧!”
“……但我当时正被十好几把枪对着后脑勺跟后背呢!大姐!”听着赵嘉霖又是一遍遍地念叨着这句新词儿,我的心里又不禁又烦又慌又内疚,我却也只能假装愤怒地哀嚎着——我这时候才知道,人在极其愧疚的时候,确实是会对他人“愤怒地乞求着原谅”的。
赵嘉霖继续流着泪,总算眨了一下眼睛,眼睛里不住流出泪水,然后继续又念叨了好几遍;
“你肯定看过瘾了……”
“你他妈的肯定看过瘾了……”
“何秋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过瘾了?”
“你肯定看过瘾了……你就是爱看我被……被那样!你肯定看过瘾了……”
……
“不是……我说大姐!你觉着……没命,和今天现在走到这个地步……哪、哪、哪个问题更、更、更多?”回想起刚才来,我一下子害怕到口吃起来,“你要是觉着我、我是故意看着你被人玷污欺负的……咱俩现在就调头,回去,让里面的人……把他们那套玩法,给我身上也都来一遍!把我浑身上下的窟窿也都他妈的弄一遍!……你看行不行?”
——说到这,我自己都想哭。
紧跟着我感觉头皮一痒,便伸手去抓脑袋顶上,结果就这样一抓痒,还竟然从脑门上摸下来了一把快要凝固的鲜血来……
而赵嘉霖却似乎回过了些许神智——我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我听到了她这样问:“呵呵……呵呵呵?那今晚陪你来的要是夏雪平呢?你也乐意让她像我似的被人这样么?呵呵?”
——她依旧哭着,但却又突然对我带着一种极其刺耳的笑声问道,甚至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渗人的感觉。
可我这下又说不出来什么了。
——因为就在刚才,在那个会所老板喝止了那众人对她的奸淫、她又紧接着被那帮穿着一身西服、手上荷枪实弹的侍应生们像个破娃娃一样地丢在了我面前的床垫上、我俩又一同被架着上了楼的这一路上,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
而答案就是,退一万步讲,如果今晚真要是夏雪平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和夏雪平就都会选择被人乱枪打死……
我知道这是一种很拧巴的想法:如果这个人对我而言极其重要、是我的心上人,我会带着她一起死;反倒是对于赵嘉霖,我会想方设法让她活下来;我此刻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所以我也说不出个为什么。
愣要让我解释出个所以然,我只能把这归结于一种侥幸:跟心上人一起死,可能是每个人此生最大的愿望;而跟一个可能对自己还算重要但却没那么重要的人在一起,遇到了这样难堪痛苦的事情之后,让她活着,那就总会有给自己弥补的机会——这或许是一种伪善,但也就是我能解释我此刻行为的唯一理由了。
然而,就在我和赵嘉霖被人看着换好了衣服、又把我俩的手机归还了以后,夏雪平的一通电话,算是推翻了我刚才对问题和回答的设定——这也是她在这段时间里,少有地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一次,被转接到了我这个新电话上:“那个……秋岩……那个,你在……喂,秋岩?”
“呃,我……我在!我在听呢。你……你有啥事儿么?”
“你在哪呢?”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而冰冷。
此时的我已经上了车,而刚上车时候的赵嘉霖因为连着被欺凌侮辱、加上受到万分惊吓,整个人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开始哭,所以,我也很方便地、而且也只能对她扯谎道:“哦……那个……那个啥……我在外面跟人吃饭呢。怎么啦?”
“哦……”夏雪平想了想,又像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你确实实在跟人吃饭对吧,没去干别的,对吧?”
“呃——啊!对啊,我……我这会儿就……马上要吃完啦,准备回局里宿舍休息……”其实我一下子慌了,因为我突然有种错觉:她是不是知道我跟赵嘉霖在一起呢,而且刚才在这温泉山庄里面的事情也被她知道了,于是我慌忙地又补了一句,“那个……你突然找我啥事?”
她却似乎很失落地叹了口气,然后放缓了语气对我说道:“哦,没事……我寻思,我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你打个电话……我就问问你而已。那什么……你对人家姑娘好点儿哦?”
“呃……谁?”
“还能有谁?你不是应该跟人家蔡梦君在一起呢么?”夏雪平哑着嗓子对我说道,但此刻的我太紧张,等过后好一会儿,我才回味出来她这一句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哦……不是……我是……我跟……我跟别的朋友出来吃点饭,”我谨慎地看了看当时依旧愣住到似乎已经死了一样的赵嘉霖,又继续说道,“那个谁……她在学校呢……我跟国中一帮哥们儿吃饭呢……”
“嗯,那行吧,我知道了。”不知道是识破了我的谎言、还是有点不太想跟我聊下去了,夏雪平却迅速说道,“那你早点回家吧。我困了,我要睡了。”
“嗯,行……那,晚安。”
“诶,对了,”到了快挂电话,夏雪平突然又说了一句,“秋岩,我得提醒你一句:对于专案组不派分给你的任务,你自己可千万别有什么动作啊?”
“啊……”
“还有……我知道你最近跟那个谁,小赵,你俩走得也稍微近了一点,你俩关系有缓了。但是,你别看小赵那人平时不太爱说话,她性格其实跟你差不多——你别看她平时对人态度不冷不热的,其实她也是个爱冲动的人;你俩遇一起了,可别干出来点什么让自己后悔的、或者把自己置于什么危险的事儿来!到时候,就算是……就算是有人想支援你们,恐怕都来不及!”
“不是,你这……我……”
“我总怀疑小赵她可能是要有点什么特别正的主意。我说的话,她够戗能听。她要是准备撺掇你,私下让你陪她去干点啥没安排给你俩的任务,你可得拦着她点儿!”
“……啊,行。”
“嗯,那行吧,撂了吧。我睡了……”临了,夏雪平还补了一句,“你自己也多小心。”
不给我多说上一句“晚安”的机会,夏雪平就把电话挂了。
——可是我的亲娘啊!你这电话怎么不早点打?
挂了电话之后,再看看我身边副驾驶座位上的赵嘉霖,我简直比死都要难受!
——所以,如果今天换成是夏雪平的话,她百分之百、压根都不强拧着非要来!
而我这时候仔细想想,才想明白,夏雪平先前的鲁莽也好、雷厉风行也好、孤身独闯也好,其实都发生在她早就对于目标组织集团的地形、人数、辎重装备、经营内容等情报全部掌握透了、且早已有缜密的部署了,才敢去闯、去冲,虽然她给人感觉也是特别敢赌、敢干,但至少真真切切地知道如果发生不利情况的时候,该如何全身而退,于是即便现在的她遍体鳞伤,但一直以来却从未有过失手翻车的时候;
并且我确实从没听说过,她会做出譬如今天我和赵嘉霖这样,敢只身一人去硬闯这些风月场之类的事情——我也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她总跟我说的一句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而我和赵嘉霖今天的行为,看似周密谨慎,实际上完全就是在送人头。
等我把车子开下了山路之后,却听见旁边响起微微鼾声,眼见她含泪而眠,我的思绪,却又回到了刚才在会所里的那一刻——
“来人,把他们俩带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想现在是时候、该跟您二位好好聊聊了!”
就在那一瞬间,会所二层这间供人们乱交杂淫的宴会厅里面的所有人,全都像是在身体里被连通上了什么开关一样,哪怕是刚刚在我身上高潮余韵还未退、还在用手扶着脸上面具的陶蓁,还是那些个刚在赵嘉霖身上正射着精液的那帮禽兽似的男人们,全都十分服从地立刻从我和赵嘉霖的身体上离开——哪怕他们的体液各自沿着自己走过的地方流淌了一地,却也是面无表情地恭顺地找到一个似乎是早就预定好的特定位置,十分规规矩矩、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然后就像一具被人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而我和依然披头散发、魂不守舍且脸上的高潮红晕中透着如骸骨一般惨白、残留着精液的嘴唇却早被牙齿咬出血的赵嘉霖,不由分说地就被一直端着手枪在我俩身边看着的那帮穿着西装的服务生扛了起来,哪怕我表示我自己可以走路、且任由赵嘉霖如何挣扎,他们也只不过是像几具傀儡一样,机械地把我和赵嘉霖架着、抬着——甚至其中一个女保镖的胳膊被赵嘉霖猛咬了一口、咬的同样渗出了血,那个女人却似乎完全都不在乎;
另一边的一个男服务生见状,却很熟练地从腰间皮带处掏出了一管针剂、插进了握在他另一只手上、仿佛手枪一样造型的注射器上,二话不说,直接对着赵嘉霖的右侧后脖颈的根部打了下去;一小管针剂打下去之,赵嘉霖便不再挣扎了,但她整个人还是大睁着眼睛、清醒着的,但是那双大眼睛里却流着泪、嘴上发出着小声的啜泣——她看着他们这些服务生哭,看着身后那些玷污了她身体的雄性禽兽们哭,也同样看着我哭,像是在用自己的泪水,做出着最无力却最悲愤的抗议。
我俩被扛进了来时候的电梯里,随后电梯门发出严肃的齿轮低吟关紧,旋即来到三楼,通过一条短狭的黑暗走廊,却见最中间的大门早早打开,那里面则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办公室。
枣红的木桌、胡桃木色的书柜,乌黑的漆皮沙发,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在我走进去之后,却让我不由得傻了眼——首先,除了我和赵嘉霖之外,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八个人,男女都有;其次,除了我俩之外,只有另外一对儿身材浮凸、面容俊美的男女全身上下还算干净——当然,那个身材凹凸有致、长发飘飘、乳房饱满、屁股高翘、腰肢修短合度的姑娘,这女人浑身上下仿佛雪雕一般的白皙、肌肉也特别的结实——她的身材跟小C的很相似,就是小C长得黑,她长得白,而且单纯看脸的话小C根本比不上这样一个五官精致的姑娘的;我也就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我就不应该带赵嘉霖来这么个地方,而是应该带素来就喜欢乱交的小C,或许带小C来,我俩可能也不会暴露得这么快——但见那女孩的脸上也挂满了泪水,同样,她的脸上、锁骨窝、腋下、乳沟间、屁股沟间和阴部下面,也都沾满了雄性的精液——不同的是,这女人却一直咬着牙,在那个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怀里依偎着,却一声不吭。
虽然这个画面充满羞耻和淫靡的观感,但此刻,我却根本没办法也没心思去欣赏抑或视奸。
而剩下的三对儿,根本让人看不到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因为他们那六个人,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成了一个个血葫芦……
——血,是那种被动物嗫咬过之后才能从身体里流出来的黑血;
并且,那六个人的嘴里,还不停发出着听着就让人跟着疼得钻心的哀嚎;
并且,他们六个,还是都被锁在笼子里的,每一只笼子里,还锁着一只凶恶的藏獒;
人跟藏獒的中间,只隔了一片栅栏板,而那些藏獒嗅着人血的气味,既兴奋,又饥渴,伴随着那六个血肉模糊的人撕心裂肺的叫唤,那六只藏獒也在跟着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吠嘷。
笼子前面也站了一排穿着西裤衬衫打领带的保镖,男男女女都有;而站在他们之间最中间的办公桌前、双手交叉抱胸地等着我和赵嘉霖的,则是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男人:此人看起来四十岁出头,圆脸,身材不算胖也不算瘦,个子也就一米六五的样子,剃了个光头,手臂和双腿即便隔着衬衫和西裤也能看出来很结实,但他的肚子却腆着,鼓鼓的长得溜圆;他整个人浑身上下似乎都没有什么记忆点似的,单从他的气质上来看,顶多也就是个F市、K市郊区的那些跑物流、跑装饰材料的小老板而已,从为人气度的方面判断,这人算不上凶神恶煞、更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他居然能是这么个又神秘、又淫乱、又可怕的‘知鱼乐’的老板?
真让人难以置信。
只不过,让我比较在意的,是他下巴上长了一颗芝麻粒般小、一颗绿豆般大的、连在一起的两颗痦子,并且,在他的眼睛下面还有俩很明显的肿眼袋——这两个特征,让我总觉得我好像是在电视或者报纸上见过他;
并且,这人一转身,也让我注意到,在他的左耳后面,也有很长的一道被人切开之后又缝上的疤痕——这基本上,都快成了在这里上班的人员的标配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肯定是被人往脑袋里放了什么对讲设备或者电子耳蜗之类的东西。
“都来到了我这层了,二位,咱们就摘了面具说话吧!”
但听那男人说道。男人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甚至还有些僵硬的脸,是在是让我既觉得恶心,又有些心里发毛地惧怕。
在我和赵嘉霖身边扛着我俩胳膊的那几个人,听了这个男人的命令,这才把我俩放下,并且也根本不容任何商量地、直接就手把我俩的面具都摘了。
不摘面具还不要紧,一摘面具之后,赵嘉霖的眼睛突然瞪得更圆:刚才戴着面具的时候,可能因为在她面具的眼眶周围还挂着一堆那白中泛黄的腥臊黏腻的液体,再加上本来就因为被人轮番强暴之后有些魂不附体,因此,在刚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赵嘉霖并没对屋里周遭多在意,这一摘下面具、让她得以有些傻愣愣地望向周围之后,只是一瞬间,她突然瞠目结舌地指着笼子里的那些人,慌张地大喝道:“他们……他们身上的皮!身上的皮全被剥啦!”
旋即,赵嘉霖在那帮扛着自己的保镖们的胳膊上来回不停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发了疯地嚎啕大哭。
而原本以为那些人是被暴打一通之后才落下一身血肉模糊的我,再定睛一看,唉……可不是怎的!
——笼子里的男男女女,身上虽然留了几块好的地方、但是浑身上下大部分、大面积的殷红,根本不是从某一处流出来的鲜血,而压根就是被人或是动物用什么锋利的东西,把身上的皮给剥烂了的——甚至有好几个人的身上的好几处,皮肤组织的裂口处,还有没撕整齐的部分朝下卷着边——鲜血也从裸露出来的皮下肌理组织上一大片一大片地渗出……
——笼子里有两只血葫芦,更是比较引人瞩目:首先这俩在这屋里几乎是一对儿一类,因为这“一对儿”是两个男的;其次,笼子里其他人都只是疼得撕心裂肺,叫痛叫得哭爹喊娘,而这俩人也是疼得直叫唤,但是他俩却是一边叫唤一边骂人,什么难听骂什么,而看着他俩笼子的那两个保镖没办法,只能在一旁,每人手上拿着两根插在两部电机电源上的电棒,且等笼子里那俩血葫芦似的男人骂一句,他们就把电棒探进笼子里、对着他们已经被剥干净皮肤的肌肉上一戳,这俩人就会突然晕过去、朝着身后一倒,而当他们在笼子的铁栏杆上一倚靠,又会因为浑身的伤被铁栏杆碰疼了醒过来,醒转之后一边叫疼一边接着骂;
我刚一进到这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叫唤,但是因为过于紧张,于是也没太敢抬头看他们,而现在,赵嘉霖这么一哭嚎,让我总算可以多看他们两眼了。
而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俩的各自的脚边和胯下,都摆着一个黑里透红、红中透粉、粉里有紫的黏糊糊的东西,我刚一开始根本没看明白那是两个什么东西;一直到我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一会之后,我才看清楚——其中一个壮硕点儿的那个男人脚边的那一个像蘑菇伞盖似的东西的,那是一颗只被跟他关在一起的牲口吃剩下的、咬断了的、已经脱了血的龟头,而另一个男人胯下的,是一副被另一种畜生掏干净了睾丸后留下来的一副整个的男性生殖器……
而那两个全身血管迸出的男人的胯间,根本被猛兽咬的满满的都是一道道血牙印,血肉模糊得就连一片能留下阴毛的好皮肤都看不到……
别说什么成了太监侮辱不侮辱的事情了,要是到了这地步,这岂不是疼也疼死了?
——在这个时候,我瞬间都能感觉到我的心脏都在冒汗。
饶是我从当实习学警开始就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像如此这般根本没办法让人直视的活剥人皮的渗人场面,还真是头一遭,别说是赵嘉霖,此刻连我都被吓得有点小便失禁。
“哼……嗯?”
看见浑身上下到处都在打颤、手脚来回疯狂乱扯乱踢、还在那些保镖们的肩头来回打滚的那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用着鼻子冷嗤了一声。
随后,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保镖,又从自己的西裤里掏出了一支药剂,当然这次并没放在手枪形状的自动注射器里,而是敲碎了之后,从中年男人屁股正搭边坐着的办公桌上,取了一根细长的注射针管,从药剂瓶里抽出了大概半针管的药剂之后,又在赵嘉霖的胳膊上“啪”地扎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之后,赵嘉霖整个身子又软了下来,并且整个人也变得安静而呆滞了起来。
“喂!”我这时候才将将换过了神志,看到他们在给赵嘉霖身体里注射东西,旋即我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我和蔡梦君在白塔街的后巷看到孙筱怜和她的那个小相好野合前的情状,又想到他们这地方怕是也跟‘生死果’那种混蛋药片有关,便立刻硬着头皮开了口,“你们这样给她打针,她会受不了的!”
男人疑惑地看了看我,根本没有叫停药剂注射的意思,只是盯着我对我问道:“没记错,这小娘们儿应该他妈的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吧?也没有他妈了个鸡巴的败血症吧?我这不过是混合了美拉酮宁的安定类药剂而已——当然,呵呵,打多了可能会形成他妈的屄的药物依赖就是了。”
“你知道你们还给她这么打?”
——我这会儿因为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彻底吓到了,因而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帮人究竟是怎么确定赵嘉霖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和败血症的。
“哈哈!她上不上瘾,关我们的鸡巴事儿?我就是嫌她聒噪嫌她吵。而且这会儿她都这样了,不给她打一针,她就得疯。”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语气生硬地、却分明说着略带讶异的话语:“不过你倒是可以啊,名不虚传!你妈了个臭屄的,都到了这了,你还能胆不战心不惊这么跟我说话!小子,果然有样!”
我愤愤又悻悻地低下了头——没办法不低头,此刻我还是光着身子的,甚至现在连脸上的面具都被人摘了,而屋子里差不多占了小二十来人,人均手上一把手枪又至少十发子弹,这情形就算是换成了Johnny Wick和燕双鹰,
怕是都得心虚;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别说人家乐意给赵嘉霖多大几针镇定剂,就算现在,人家抬手举枪给我和她一人一颗子弹,我俩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得想办法活下来!
而等我下意识地一转过头,看向跪在沙发上的那一男一女,定睛一瞧那男的,那男的看我更是一愣——
这家伙,竟然是个安保局的特工,并且还是桂霜晴之前”安保局十二杰”之一,这家伙的名字我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只不过先前桂霜晴接着查市局门口被艾立威挑唆起来抗议闹事的案子、跑到市局找茬打架的时候,就是这家伙当初在重案一组的办公室给了我第一脚,他这张相貌棱角分明却看着十分欠揍的脸,我记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看见我,也是不由得把眼睛张得溜圆,若是在外头我俩碰见面了,搞不好必然得打一架;
但是在这一刻,我俩全都赤身裸体,身边还都伴着一个魂不附体的女生,周围又都是荷枪实弹的凶神恶煞、还有笼子里睁目龇牙的猛兽,我跟这个男的,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于是我俩在瞪了一眼对方之后,也都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又焦急又尴尬又同情地看了几眼对方;
而且最关键的是,桂霜晴不是都已经叛逃了么?
我对安保局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之前好像隐约听说过,桂霜晴叛逃的时候,好像确实从安保局带走了几个人一起叛变,但是具体有几个人我可完全不知道;我也从国情部专案组大概听到说,曾经隶属于桂霜晴手下的有一批人,现在已经被分配给了新来F市这边的欧阳雅霓阿姨;那么,眼前的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他现在到底是跟着桂霜晴的、还是跟着欧阳雅霓的?
——最要紧的是,如果想活命的话,这家伙,能指望上么?
“怎么?你们先前认识?”那个老板模样的啤酒肚男人一见到我和那个安保局特务交换眼神,突然很警惕地问道。
我立刻率先摇了摇头:“不认识。”
而那个安保局特务一开口,比我脾气还大,他瞪着眼睛对眼前这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叫嚷道:“怎么着?你管我认不认识的,进来人了,我他妈的还不能回头看一眼了?”
“嚯哈哈哈……”那个老板听了这个安保局特务的话之后,这才突然大笑了一阵,然后点着头说道,“行,妈了个嘚儿的!你想看我当然管不着了!而且,我不管你们认不认识,既然今晚闯进来的都在这了,我就直接让你们相互都认识个明白吧!”
旋即,他从自己左手边开始数了起来:“喏,这边这俩,隋敏、于笠辉,妈了个嘚儿屄赫赫的,D港警察局刑侦处的;”
“这边这俩,肖章剑、齐婃,操你奶奶的,前天在车上搜到的证件,上面分明写的是‘首都警察局-刑侦处-调查课’,实际上,哈哈,你们俩呀,分明他妈了个鸡巴的是‘全国行政议会委员会-安全调查处’的;”
“这两个,冯明志、孙陆,呵呵,牛屄哄哄红党安全保卫处的,红党那帮人一个赛一个的傻逼——就这俩傻缺,哈哈,还来我们这搞上野战侦查了!真当我们这,都是吃素的?鸡巴都被咬掉了吧?而且,你们也真是白侦察了:我们这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男女一对儿一对儿的,哪有俩大傻老爷们儿一起进来的?你们红党的难不成都是死脑筋的傻逼吗?下回啊,你们应该带来几个‘红脑壳’的娘们儿过来,让咱们看看满脑子‘赤色主义’、通常一脸禁欲到大姨妈可能是十几、二十岁就绝了经的妞,脱了衣服以后有多淫荡、多反差?哈哈哈……”
而这个时候,那两个红党保卫处的保卫员,还在用着及其痛苦的声音,大声呵斥道:“哼!去你妈的……啊呀——嘶!我他妈的告诉你,我们俩就是故意没带咱们红党的女同志!就你们这帮阴谋份子,像糟蹋我们的女同志,想得美!你还莫不如让人去操你姥姥、扒了你奶奶!”
“你……啊呀……你别得意太久!我们……啊——啊呀!……我们红党……红党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板模样的男人瞪了一下他们俩,又给他们笼子前的保镖使了个眼神,但见那两个保镖抬腿猛踹了一下那俩笼子之后,笼子里的两条藏獒忍着脖子上勒着的狗链,“哐仓”“哐仓”两下,便分别从那俩男人的大腿上撕下满满一口血肉来。
我这边心头一紧,刚刚陷入短暂药效而有些昏迷的赵嘉霖也忽然醒转了起来,她这会儿确实不闹腾了,但看着眼前如此残忍的场面,也不由得留下了两行恐惧的眼泪。
随后,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接着介绍道:“这边这俩,甘心竹、毕喆,蓝党特勤处的——哼哼,操你妈了个屄的,他妈的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是哈?哼,就差一步就查到他们想要查的东西了!你俩还真是有点能耐!可惜了!但是,太有能耐的人,招人屁眼子烦!所以,这两位的舌头,就先他妈的割了喂了狗——刚才拽你们现在还能再沙发上待着的这四个进来之前,那两条舌头,哈哈,刚鸡巴被拉出来!成了他妈的狗屎啦!哈哈哈哈!他妈的,恶臭熏天的……
“还有你们四个——梁言、关槟娜,你俩是安保局的对吧,平时就他妈的鸡巴翘天、屄眼儿登天的,整个世界谁也都他妈的看不起,今天落我手里了吧?
“还有你们俩,一个市警局重案一组的、一个市警局重案二组的,何秋岩和赵嘉霖——不是我说啊,在这帮人里头,就数你们俩名气最大!尤其是你,何秋岩,电视上、报纸上、推特上、抖音上,哪哪的都是你!生怕被人认不出来?呵呵,还有啊,现在我的另一个场子,‘喜无岸’,也是被你踩掉的吧?你他妈的毁了我一个盘子了,还他妈的敢带着妞儿来闯我们这!胆子真鸡巴大!”
眼前这男人一开口,就是满嘴粗鄙脏话——刚才在这会所一楼的游泳池和二楼的那间淫乐群交厅堂里,虽然也有不少的脏话此起彼伏,但是那些脏话大部分就是为了性交的时候调情淫戏而已,并不是为了骂人,实际上,就那些人,无论男女老少,在不进行交奸的时候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无论是惺惺作态还是本性使然,其实还都称得上非常的优雅、注重格调,即便他们浑身上下只有一张面具遮拦——当然,这种惺惺作态,倒是可以被称作是在进行无耻行为前的最后装相;
而眼前这个老板,一开口就让人感觉,他似乎跟这间内在藏污纳垢、表面金玉其表的会所,依旧是十分格格不入的。
并且,毕竟,我居然还遇到了蔡梦君的妈妈、Y省这个地界的省长夫人陶蓁,在互不知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跟她……不管怎么说,以她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居然会出现在这,这让我的心里不仅犯嘀咕,在这座神奇又诡谲的温泉山庄里,在Y省的其他跟她同等地位、身份相似的人会不会也有很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帮披着上流社会外衣的男男女女,怎么会跑到眼前这个言谈举止如此粗鄙肮脏的人所开设的场所来私会淫乱呢?
全F市乃至全Y省,有那么多的宾馆酒店,他们怎么不去那里、非得来到这么个动辄就得花上二三十分钟车程的地方?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是这家‘知鱼乐’的老板么?
另外,他还说他是”喜无岸”的老板,可是先前明面上,就有一个”喜无岸”的老板死在了市局了,现在又蹦出来了一个,而眼前这个,看着比上一个被我和廖韬逮进去的那个还更不靠谱,那么谁又能确定,眼前的这个家伙,不是另一个冤大头、替死鬼?
——但是,他有一点还真说对了,我这会儿也刚反应过来:那就是从之前打死段亦澄到后来徐远跟沈量才非要给我弄个什么表彰、到后来破获了那个女明星的案子之后,我这张脸,最近在网络媒体上的曝光率着实有点高,但因为我自己自从看见网上那些对于夏雪平的污言秽语、以及艾立威搞出来的那个什么”桴鼓鸣”网站之后,我自己是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甚至连电视里的民生新闻和报纸上头的新闻板块我都不看;但我这真是有点一叶障目、掩耳盗铃了,我自己不看,不代表没人看我……我他妈的今天还真就不该来这个破地方!
但这个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有一点用。
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活下来再说别的……
因此,在这个老板说完话之后,我依旧保持沉默——我想我得定定心神在发声,免得这个时候赵嘉霖已经崩溃了,我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再激怒眼前的男人。
而那个老板却似乎像是在等着我说话一般,特意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瞧了半天。
见我好半天都没说出来一个字,他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双手抱胸,看着我们这在沙发上瘫坐的四个人,随后他仿佛下意识地摁了一下耳后那个被人切开的疤痕,之后才继续说道:“唉……你们这帮人啊,真是没事闲的。就现在,你们四个人,俩安保局的、俩警察局的。安保局呢,那按说也应该有不少任务的:我就不说全国了,就整个Y省,有多少外国间谍?美国的、英国的、日本的、南韩的、俄罗斯的、法国的、德国的、土耳其的……我想这些你们两位安保局的所谓”精英”,应该比我熟!警察局的这两位呢,呵呵,全F市有多少杀人、抢劫、欺诈、盗窃的案子,你们俩也应该比我清楚。我呢,就是个开温泉山庄的小老百姓,你说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我这来干嘛了?”
“哎哟呵,”从我进屋开始到现在,一直全身发抖、一言不发的那位长发飘飘、肤白如雪、前凸后翘的关槟娜,带着颤音地、却对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嘲讽道,“您可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什么英美法日韩俄德的间谍,你们这里,怕是有的是吧?还有什么……什么杀人抢劫、欺诈盗窃,你们这的人,怕是也没少干吧?更何况,你们这个破地方,藏污纳垢!这么个破地方,在当今这样的制度、这样的社会之下还能存在,天理难容!”
在已经徒遭一帮人奸污之后,还能打起精神来说话,对自己的敌人横眉冷对,这姑娘在我的心里登时产生出了无比的好感和敬意,我真是第一次觉得,安保局的确还有好样的;再对比起来我自己此刻的沉默,我不免倍觉羞臊。
“哈哈哈哈!谢谢你把我抬得那么高!不过啥叫‘藏污纳垢’、啥叫‘天理难容’啊?尤其在你关小姐的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觉着如此招笑呢?谁不知道你安保局的女特务,十个里面有八个,那都是高级妓女?更何况,F市安保局办事处里头的‘十大淫妇’的名单里,就有你关槟娜一个!装什么贞洁烈女?被三个男人同时上了,和今天被十个男人同时操了,有多大区别?甭他妈在这演江姐!”
男人越说越亢奋、仿佛好不解气似的,继续挨个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我们四个,轮番说道:“我不说笼子里头这六个马上就要成了狗饲料的,我就说我眼部前的你们四个:你关槟娜是个荡妇,十五岁就被高中同学带到宾馆里开了苞还轮奸的小浪蹄子;这位梁言更不用说了,他睡过的人妻,比别人吃过的米粒都多了吧?何秋岩,你这小子更是来者不拒,上到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下到快要成为五十岁大妈的熟女寡妇,你都睡过了!你小子玩的是真花!
“至于这个赵嘉霖赵格格,她倒是个另类,所以今天她能被群p到失心疯,我倒是不意外——只不过,她的手机里、电脑里,存了各种各样的A片和色情小说,表面上还装什么冰冷圣洁女,呵呵,也太能装了!叶公好龙啊这他妈了屄的:片子里的情节,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咋就精神承受不住了?哦,对了,我刚想起来——这满洲小娘们儿打胎之后没出一个月,就跑到K市警校的新生欢迎派对上去,勾引了这位何秋岩警官,俩人共度过一夜春宵,哦,对对对,警校的新生欢迎派对,也是像今天这样,脸上是都戴面具的,哈哈哈,我说何警官、赵警官,你们俩今天也算是昨日重现了,只不过重现得更刺激,是不是?虽然今年这位赵格格刚办婚礼,但实际上,赵格格,你当年就跟你老公早领了结婚证了,所以,你这也算是婚内出轨了。”说着说着,眼前这个男人还喘了几声愤怒的粗气:“婚内出轨的都是骚婊子、浪蹄子,你他妈的在这装什么干净女人、耍什么失心疯呢?”
——这一句话,给我彻底听傻了……
事情确实有,我在新生欢迎日那天晚上,确实遇到了一个警校的学姐,而且说起来,那应该是开启我人生当中性爱快乐之旅的启蒙……
但是,尽管那天我和那个学姐都喝了很多酒,然后跑到附近的一个小招待所去滚了床单,可第二天早上,我的确看到了她的脸——她当时那张面具早就被扯到了双人床下,并且,她的手腕还被我的手铐铐了起来,双脚还被小招待所的浴巾结结实实捆在了一起,除此之外,她的肚子上,还放了三只被我射得满满的避孕套。
我隐约记得那天晚上,由于我当时刚刚破处不久、对于床笫之欢的事情还不甚了解,所以最开始我在用传教士位跟她做爱的时候,大概没出十几秒钟我就射了,但是射过精后的阴茎却还在直挺挺硬着;她见状便借着酒劲儿,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骑着我用‘观音坐莲’的姿势又把我榨了一回,当然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我怕她不尽兴,于是自己撸了一会儿后,又换了个套套,又被她的节奏带着,做了大概十五分钟,随后她还吃了我的鸡巴吃了好一会儿,口了十几分钟我又射在她的嘴里面。
等我俩带着满满醉意闲聊了几句醉话之后,她忽然淫心又起,主动给我戴上了套子主动将我的阴茎放进了她的阴道里,这样我俩最后大概做了三十分钟的样子——所以当早上我看到了她的肚子上用过的三只套子、外加嘴角还残留着还没干涸的精液,我便确定那个学姐就是昨晚跟我一连玩了三个回合还给我口了一次的销魂女人,一夜三次的经历,彻底打开了我对性事快活的追求和沉溺的大门;
可当我以为我会跟她展开一段长期的感情时候,醒转过来的她,却突然很慌张地连吓带求地让我把她身上的浴巾和手铐解开,并匆匆穿上了衣服、几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此后,我再在学校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躲着我。
后来我应该是再就没见过她……
但,那个学姐,分明不是赵嘉霖啊!
可此刻,当我再看向赵嘉霖时,依旧还没从麻药的药劲中彻底清醒过来的她,却用着十分委屈又羞赧、又绝望的目光看着我,还对我默默地无力地眨了眨眼,仿佛在对我说:没错,他说的是真的……
我又回味起,刚才在楼下,我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张水床上的交媾——在我将龟头用力送入她的身体里的时候,她紧窄的阴穴的构造、膣腔里面在我龟头伞缘上刮磨的褶皱的位置、那似冬阴功汤底一般暖中后反着热烈的体温、以及那种如椰油浸泡过的蜜穴的水润嫩滑的感觉,再加上她那令人迷离的,似煮熟的新鲜龙虾肉一般、又夹带着淡淡茉莉花味道的体香……甚至是在我抱着一丝不挂的她的腰肢、让她的双腿盘在我的屁股上面时候她那会有些湿润的柔软的足后跟在我屁股上留下触感,都确实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我的天……她分明不是那个我到现在都已经忘了长得什么样子的学姐,但……她的身体又让我感到如此的亲切……难不成,她才真的是拿走了我的第一次的女人?
这……这不可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我,刚才在看到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带给了我人生中最初的最为快乐享受的女人,在被人轮番奸污到欲死欲绝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她活该……
何秋岩啊何秋岩,你可真蠢!
而这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又开了口,他在继续摁了一会儿耳廓后面的长疤之后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看着赤身裸体的赵嘉霖去迷惑和自责:“行啦,老子呢,也不乐意跟你们几个多废话。这个何秋岩和赵嘉霖被带进来之前,梁言和关槟娜这两位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就被我审问半天了,我他妈的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但其实,你们也别以为我这啥也不知道:我从你们进到我的地界里之前,我就知道了,你们都是那个什么‘联合专案组’派来的”
旋即,男人又指了指窗子边的那些笼子,对我们四个说道,“——你们几个,跟他们几个不一样。他们是为了屁大点小事儿来的,不值得一提;而你们四个呢,是他妈的情报部、安保局、警察局联合攒出来的局,为了所谓的更大的目标,才来踩我的盘子,”
他说着,指了指梁言和关槟娜,“你们俩,桂霜晴跑路了之后就跟着那个从M省G市来的欧阳雅霓,你俩是奉她的命令来的”,然后又指了指我和赵嘉霖,“至于你们俩,脑子缺筋似的,没人命令你俩,你俩自己来的。但不管怎么说,你们四个值得尊敬;但是,你们四个的骨气可不如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软骨头——俩男的全都吓尿了,俩女的呢,不过是被人操了几下,就他妈的魂不守舍了;而他们这几个,呵呵,瞧瞧人家,啥叫大义凛然、啥叫视死如归啊?所以,我不把你们四个关笼子里去,不让你享受咱们这的最高待遇。而且,我也给你们四个,分别一个机会: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你们要是能够说服我,我就不杀你几个,还把你们放了。怎么样?咱这‘知鱼乐’够意思吧?”
“妈的,我就不信你能杀了我们?”梁言梗着脖子,怒瞪着眼前这男人说道,“你要杀早杀了,还用得着叨叨哔哔到现在?”
“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们四个闹笑话呢?”
男人看着梁言,咧嘴一笑——如果现在不是在这件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办公室里,而是在大街上、或者是在酒肆大排档里,见到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笑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人是个看着有些猥琐、实际上还挺阳光且好心的大叔;
然而,下一秒,但见男人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手枪,瞄准着先前那个生殖器被藏獒咬掉后只剩下一小块龟头的红党保卫员,直接“啪”的一枪,就打中了他的头——男人的脑浆登时洒了一地,在同一个笼子里一直嗷嗷狂嚎的那条藏獒见状,马上低下头,贪婪地舔吮着一地的血液;
下一秒,也不等笼子里的其他人做出任何反应,就见那些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保镖们齐刷刷地向后转去,对着笼子里剩下的那五个,“砰砰砰”,平均在他们每个人的脑袋上都打了差不多五枪;
接着,笼子被打开了,在确保了那些藏獒被拴紧了之后,那些保镖们又都很熟稔地,拽着那些依旧留有体温的尸体的双腿,将他们从笼子里都拖了出来,然后两两一个地,把死尸抬走了。
而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放下枪后,优哉游哉地重新坐回到桌子板上,还盘起了双腿:“我跟你们说说哈,他们之后的下落会是啥:首先,我们有专业人士,会把他们的尸体解剖,检查他们身上留下的每一个器官;然后呢,我们会把这些器官拿到我们在D港、L港和S港去,把这些器官买去日本和韩国,有些船还会往海参崴和阿拉斯加、温哥华开去,我们……”
结果这个时候,他说着说着,忽然又把右手摁住自己的耳后部位,脸上的表情忽然也变得窘迫了片刻,紧接着便话锋一转:“那个……此外,剩下的肉,你们猜,我们会拿来干嘛呢?”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从门外进来了一批之前我没见过的保镖,他们除了身上挎着手枪背带之外,手里还多了一碗肉糜。
——结合眼前这个老板所说的半句话,我很轻易就能猜出来,这一碗碗生肉馅都是用什么的肉做的。
再看看我身边的梁言跟关槟娜还在一起瑟瑟发抖地依偎着,只是在听过了这个老板模样的人的话、见到了笼子里原本还在苟延残喘的鲜活生命转瞬就成了畜生们的口中饲料,他们的眼神里一点光芒都没有了;赵嘉霖也彻底被吓得醒转了过来,但她却也不闹了,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而她几次转头看向我,又看了看躺在梁言怀里的关槟娜、然后又看了看我,随后又低下头,我见她如此,便也不由分说地直接把她拽到了我的身前,狠狠将她搂住,然后抚摸着她光滑的、依旧沾着男人污秽腥臊的白浊粘液的后背,她起初被我的举动吓得像一个后腿刚从捕猎夹里放出来的受惊的小兔子,可在我用力挟抱的胳膊之下、又在我轻柔地对她的后背抚弄片刻后,她的呼吸节奏逐渐放慢,情绪也似乎逐渐舒缓了下来,只是眼泪,依旧啪啪地掉落在我的胸口。
“哟,你们两对儿,这是临死了,要做两对儿鸳鸯?操他妈的,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啊……但是我还真不一定会杀你们呢!行啦,说吧:给我一个你们一命的理由?”
梁言看了看怀里的关槟娜,又看了看他右手边的我和赵嘉霖,踌躇半天,深吸一口气说道:“老板,这样,我有个事情——一个关于我们安保局和你所谓的这个联合专案组的秘密。我把这个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和小娜?”
我一听这话,有些发愣——我心说我都没在情报局的办公楼里见过这家伙,他哪来的机密?
而关槟娜一听梁言如此这么说,整个人猛地直起了身体:“梁言,你要干嘛?”
“小娜,对不起,我知道你对组织的态度,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这样了。”
“你他妈的疯了!咱们加入安保局前发过誓的,要对团体绝对忠诚!而且,咱们的家规,你难道忘啦?”
“——为了你,为了我俩的命,什么安保局的机密、什么纪律家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可不是单纯馋你身子、想跟你做爱操屄、想跟你搞破鞋而已,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现在你又恢复单身了,而且今天遇上这么个事情,我想我该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
“那你也不能……”
“你别说话了。你听我的,让我做回主。”
“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关槟娜说着,狠掐了梁言的大腿一下。
可梁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等关槟娜掐得痛快了、没力气了,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随后,他一把将关槟娜推开,然后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地看向办公桌上盘腿坐着的老板,对他说道:“您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刚才我在一楼的温泉池子里就干了三个老女人,她们一个个的那么饥渴,都快把我榨干了;尔后又被你们的人打得浑身生疼,我有点站不起来了。而且,我说的这件事情,我只能跟你说。”
“呵呵,你小子别是有诈吧?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梁言想了想,对那老板说道:“前些日子我刚听新来的欧阳处长说的:安保局,在你们‘天网’内部,安插了一个”鼹鼠”。”
“嗯?”
那老板一听,登时一愣。
——但他好像不太慌张似的,并且听完梁言这句话之后,还盘着腿、佝偻着后背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着,呆坐了一会儿;
我的心中则开始真正有些慌神了:因为实际上,从我和赵嘉霖被人端进这个办公室到现在,眼前的老板也好,我和赵嘉霖也好,其他人也好,在梁言开口之前,都没人直接提到,这间‘知鱼乐’会所跟那个‘天网’组织有什么联系;而现在,梁言如此笃定的态度、外加那老板愣神的模样,让我开始觉得梁言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安保局是不是真的在‘天网’组织里塞了个内应去——若是真的,那么接下来,这个梁言是不是要反水、加入到‘天网’组织,那么再往下,我和赵嘉霖该怎么办?
是不是也得跟眼前的这个老板低头,并在此后彻底沦为‘天网’的工具?
正在我心中翻来覆去地思考时,就见那个老板又摁了一下后耳处的那条疤——根据他的举动,我现在是彻底能确定,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老板”的背后肯定有人,他的脑子里肯定是被人安装了类似电子耳蜗一样的东西,那是他用来跟这家‘知鱼乐’山庄真正的幕后玩家对讲的设备,就像这里其他的保镖们一样;而‘知鱼乐’真正的幕后老板,第一,肯定就是‘天网’的人,第二,他此刻应该正在看着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第三,这人认识我和赵嘉霖——刚才眼前的这位‘假老板’说出房间里其他的每个人的身份时候,包括梁言和关槟娜,都像是在对着资料照本宣科,而他说起我和赵嘉霖的事情,则有种非常的熟悉的感觉;
——就像在我和赵嘉霖的身边,时时刻刻地陪着我们生活过一样。
而这位‘假老板’在摁着耳后沉吟片刻,便二话不说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了梁言身前,对他伸出了手:“嗯,想合作是好事。早知道如此,至少你刚才就不用挨那顿打了。”
“诶哟……谢谢搭把手。”梁言龇牙咧嘴忍着痛,把手放在了老板的伸出来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