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兰芝。”
周礼苦笑一声,向她道歉。
顾兰芝没有理会她,默默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摸了摸弟弟脖子上的那枚口红唇印。
指尖微微发红,是那种是那种冷艳的正红色的正红色。
她怔怔看着自己手指,头脑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方才的场景,性感的红唇究竟是如何落在她心爱的弟弟身上,一次又一次。
顾兰芝看了一会儿,有些入神,接着又低下了头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直到舔舐干净为止,然后又轻轻亲了上去,试图用自己浅浅的唇印覆盖原来的吻痕。
在旁边的周礼看来,这是一个很变态,但却充满爱意的场景:
妻子伏在被睡奸过后的丈夫身上,痴迷于清理着别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仿佛只要在他彻底苏醒之前,把这些痕迹悄悄抹除掉,丈夫便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婚姻生活就能回到正轨。
可惜,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丈夫在外面已经有了很多女人,有的女人还有了他的孩子。
周礼就像看一部情节异常离谱的爱情片,而这部电影里,其实她也在参演,而且入戏很深。
譬如方才完事之后,她并没有像一般的犯罪分子那样,马上抽身离开,而是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身上温存,享受着通过生理上的结合产生并流经的全心身的强烈快感。
这种心理上的快感,或者应该说“精神高潮”,比单纯的性快感高级了不知多少倍。
须知,人的大脑才是最重要的性器官。
周礼默默穿好了衣服,心想既然兰芝不接受她的道歉,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让清风亲自给她谢罪。
不管过程是如何荒唐,反正这份礼物,已经成功帮他送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他自己了。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去找守在办公室外面的妹妹去了。
顾兰芝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怪周礼。
虽然周礼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从来都不争也不抢,不嫉妒,不黏人,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合适不过了。
她也没有办法对周礼发火。
因为对方毫不犹豫地将属于她的那一次机会拿出来跟自己一起分享,以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在对待她的态度上可以称得上是仁至义尽。
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分析,顾兰芝的变态心理其实都与她过往的经历有关,特别是在童年时遭遇的创伤——把弟弟弄丢了这件事,导致她的思维和认知与常人不同,甚至出现了许多与社会道德伦理想违背的地方。
另一方面,她的性冷淡,也是由心理问题反应在生理上,引起身体感觉减退或者说异常,即使有药物的辅助,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
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不能满足丈夫的需求,她感觉很是愧疚,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他获得满足,变得希望丈夫出轨、喜欢看别的女人猥亵自己丈夫,被绿的同时,利用这个去激发性欲,痛并快乐着,甚至有些上瘾。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顾青檀意识其实一直是清醒的,但他所能控制的,就只有自己的大脑和眼皮而已。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无能为力。
这种短时间的行为剥夺,对他来说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玩法,比手铐和捆绑带来的行为限制要强上数十倍不止。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青檀也在逐渐恢复过来,手指开始能动,但身上的大部分肌肉仍旧遗留着麻醉过后的松弛感觉,有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他勉强伸出双臂,搂住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姐姐,眼睛里慢慢弥漫出一股极致的似水柔情,将人淹没。
“妈。”接着又叫了一声,“姐姐。”
他的妈妈就是姐姐。
顾兰芝闻声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眼睛里面的情意,俏脸上流露出幸福温柔的神色。
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灵魂仿佛连接在一起,可以说夫妻同心,也可以说姐弟情深,母子连心,所谓灵魂伴侣大抵上就是如此。
他的那一声“姐姐”,就像是解开心理暗示的钥匙,那些不完整的回忆此刻都变得完整起来,一瞬间涌上心头,两次失而复得,是她此生最幸运的事,即便此刻生命立即走到尽头,也死而无憾。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就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把他的手指含到嘴唇里吮吸着,用舌头轻轻的挑逗,然后再用力吸吮一下,微微闭上眼睛。
她咬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嘶……”顾青檀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抽回手来,上面已经有了一圈牙印。
顾兰芝挑了挑眉,嘴角微微翘起。
“你就不能不能多坚持几秒?想让我原谅你,都不给我机会。”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找个借口原谅他。
顾青檀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只有再次拥她入怀时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当年优雅的姐姐,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他的熟女妈妈,在扮演她儿子的这些年里,夜深人静他未尝不曾梦到过她,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终于如愿以偿。
即便顾兰芝是性冷淡,在观摩了一场无比刺激的前戏之后,也隐隐有些情动,隐隐有些情动。
她无意识地轻轻地磨蹭着双腿,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拿出来用。
这时,忽然门被敲响了,本来不想理会,周礼却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神情肃穆。
“小方出事了,她想不开要跳楼!”
顾青檀悚然一惊,抱着顾兰芝瞬间从床上坐起身,她也被吓了一大跳,背后冒冷汗。
“她现在在哪!”他从床上跳下来,边提裤子边问。
现在也顾不上风花雪月了,救人要紧,都是旧时相识,顾青檀不可能坐视不理。
“在她们家小区。”
“走!”